十一月的萧邦

十一月了,计划中很多本该尘埃落定的事情,都还没有落定。工作上、生活上,都是。但最近心态好了很多,对待自己不喜欢的人、事,也比较有耐心。

这几天犯了支气管炎,医生开了些止咳平喘的药,攒劲得很,不管是疗效,还是不良反应。脑子整天都是浑浑噩噩的状态,四肢也很疲乏,口腔里总是有一股干、腥的苦味。很奇怪我居然能够清楚的分辨这些都是生理性的,而不是心累使然。我一向以为,没有小恙或有大灾,所以我每次刀子划伤指头、爬山腿上割些伤口,都还挺高兴的,心想,天呐,又躲过一劫。所谓得点感冒,有助防癌。

车子也帮我分摊了些坏运气,它静静旳停在地库里,无端端地被旁边车磕坏了大灯和左前侧叶子板、和一个雷达探测器。等配件的日子里,风平浪静。然后车子送修,得病开药,医生说,服药期间不能开车。简直环环相扣。我也一向以为,身边的物什,都是自己的命运共同体,他们出点事儿,都是帮助消化了噩运。

《十一月的萧邦》是我最喜欢的流行专辑。那年周董的大作刚出来,我在市里的中学复读,那里的秋冬,比广州更像秋冬。当时也处于消沉和心态重建的阶段,每天循环播放,觉得冷峻与温暖交织。那时侯既觉得自己一无是处,又觉得自己将无所不能。如今看来,一无是处是受挫后的过度应激反应。无所不能则是青春期的认知缺陷。一个合格的打工人,在不大好的年景,大概就像花样挨锤的牛一样,叫是没什么好叫唤的,也不奢望能喝上奶,地还是得接着犁。这才哪到哪儿呢。